袁州城。
两座府邸,一墙之隔。
在盛夏酷暑中疾驰令人头昏目眩,剧烈的眩晕和呕吐感袭来,韩枭一回府就扶着前院那棵盆景树,眼眶深红,吐的厉害。
似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暑热伤身也是有的,吐过就好,”华生急的给端来凉茶,“您歇歇喝点水漱口”
低头却现——
世子吐到花坛里的水有血沫儿。
血?
周围侍卫们还没来得及惊呼,就看韩枭朝他们摆着手走出两步,身型一顿,直耿耿的往前倒!
浅绿色的纱衣在庭院里轰然倒下。
华生吓得肝胆俱裂,扑跪过去接人。
“殿下!”
“去喊医师过来,快啊!”
“”
一个时辰后。
“吁。”季清欢骑马回到季家府邸,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守门侍卫。
刚走进大门,就现门房的人都在交头接耳。
这是议论什么呢。
墨鱼跟在他旁边低声说:“许是金辽使者的信送来了?您先进去沐浴更衣,我去问问。”
“嗯。”季清欢脚步未停,径直往里面后院走去。
内室。
简单冲个了澡,换上干净衣裳。
他坐在软榻上等头晾干,手里拿着一只绵线手帕,抿着唇擦拭金丝楠木的木牌,执拗的仔仔细细反复擦拭。
哪怕这样的行为毫无意义。
被丢弃的木牌,韩枭不会再要了。
“主子,”墨鱼也简单冲过换了身黑武服,端着点心走进来,“午膳的时间过了,后厨正做着饭菜,约莫两刻钟就好。”
季清欢不关心饭菜。
他盯着木牌问:“金辽来的信呢。”
“信还未到,”墨鱼语气稍犹豫,把点心一碟碟放在桌上,“他们议论的不是书信是隔壁。”
“——隔壁怎么了?”季清欢仓促抬头看墨鱼。
“”
很紧张?
我还以为您不想再听到隔壁消息呢。
墨鱼说:“也没怎么,可能身体虚弱吧,回府后吐了一阵还昏厥过去,韩府请的医师说是中暑热反正现在已经没事了。”
呕吐昏厥,中暑热。
没事了。
一番话听的季清欢指尖蜷缩又放开,心神不稳很明显,他张了张嘴想说再请几位医师仔细看看,却又熄声。
南部的人自然会紧张世子身体。
不必他提醒啊。
“哦”季清欢指尖摸着小木牌,低沉的吸了口气,“这些事,叫门房的人别议论了。”
无非是议论韩枭身体弱,骑马归来都要病一场。
但其实不是因为骑马。
季清欢知道,不是因为骑马。
韩枭患有心疾,一生气就会病,会晕眩和呕血。
像之前在悬崖那次
真的没事么。
“他们议论的并非此事,他们是说那医师诊脉挺新奇,”墨鱼随口叙述,“正把脉呢世子又呕了几口血,医师惊慌说这人不成了,把南部的人们险些吓死,可过了一会儿医师又说,脉象好好的,平安无碍”
这事不稀奇么。
前后片刻,就有这如此截然不同的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