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清续道:“他提前离席,别是你们还在因为我置气吧?”
李乘玉微微蹙眉:“不是置气。也与你无甚关系。”
这团乱麻,他无从解开,也不能挣脱。除了放置不管,和避免那些惨事真的发生之外,他不知道自己现下还能够做些什么。
或者,该听从顾未辞坚持的,去见国师?
无意间抬头,李乘玉对上了对面陆清鹤的目光。
陆清鹤淡淡一笑,隔空对他举起了杯。
那酒杯,分明仍是顾未辞用过的那盏。
重华殿的热闹不曾停歇,众人觥筹交错间,李乘玉看着陆清鹤,眼里泛起了深深的寒意。
二月初一的皇子饮宴结束后,跟着来的,是二月初五的上林苑春会。
君上与皇后都将到场,所有已冠礼的世家子弟也尽皆参与。春会上有诸多展现文采武功的设置,有兴趣的年轻人尽可参与,一展长才,脱颖而出。
这每年最为世家子弟期待的一场盛会,顾未辞今年并不想去。
却不得不去。
虽已入春,但天气仍冷,日光也淡,和顾未辞一般的意兴阑珊。
马车到了上林苑外,松风停了车,执墨掀开车帘,入眼已是车马喧嚣的热闹景象。
车马停歇处,逍遥侯府的马车显眼地停在正中位置,旁边,不出顾未辞所料的,是相府的马车。
执墨低声嘟囔了句“晦气”。
顾未辞嘱咐松风自去歇着,便轻撩衣摆,下了车。
执墨跟着他下车,怀中抱着一件纯白皮袄。
袄子上的白色绒毛细腻得发亮,即使日光恹恹若无,落在那上面,竟也反出金色光耀。
顾未辞皱眉:“怎么带了这件?”
皮袍是贡品,皇后觉得很是精致,独无一二,便在李乘玉冠礼之日赐给了李乘玉。
后来李乘玉在冬日硬是把它披在了顾未辞肩上。
“你体弱,手总是凉。”李乘玉说,“穿着它,就当是我护着你。”
近日他与李乘玉互不相见,加上林昭清在其中居心莫测,坊间必然流言不少。执墨特意带着这件皮袍来,大概是存了让顾未辞在人前风光的念头。
也或者是刻意想让李乘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