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翘着脚伸出澡盆,自言自语道:“她若愿意,我倒可以许她做我房中宠妾,位比平妻。
单独分院,自立灶火,日常份例只比正妻低一成。这不算薄待她了吧。”
他幻想英台浓妆梳鬓对自己娇笑的样子心中得意。
陈福寿犹豫一下道:“二公子,我看今日情形,这祝家小姐怕不是听话的。
你看她膀臂脱臼都不大叫,看来是个能忍的。一般这样的性子的可不好拿捏啊?”
马文才见惯了贴上来的女子,哪里还会对女子用心思,只会一味的焦急烦躁。
心想:“祝英台只是有些与众不同罢了,喜欢和婚嫁本就是两回事。
自己是太守之子,怎么会有女人喜欢一个穷书生不喜欢自己的。”
马文才自信道:“我这身份,拿捏一个女子难道还难?”
陈福寿看出祝文文性子跳脱,又不似那无知的村野农妇,她出口都有凭有据。
对手下也是死命护着,虽然心机不多,也算是进退得当。可二公子听不进去,需要他碰一碰钉子才好。
他凑近二公子道:“二公子说那梁山伯也要洗澡,咱们快洗完了怎么都没见他。
不会他在自己屋子里洗了?他身边又没人,那是谁帮他洗得?”
这话着实吓马文才一跳。
马文才脑子中瞬间幻想出二人在浴缸中鸳鸯戏水打闹的场面。气得他大脚一踹,浴桶得板子给踹裂了。
大声骂道:“这个奸书生。”
随后大叫两声小二,门外伺候得两个小二立马进来服侍。
马文才只穿着内衬,草草裹着长袍,头也不梳,趿拉着木屐便跑了出来。
陈福寿在后面跟着喊:“二公子,你等等我,莫要鲁莽。”
马文才哪里管得了这些。
气冲冲向梁山伯的客房寻去。
他见梁山伯屋门关闭,走近听有女子笑声,似那丈夫抓奸,一个劈腿将风门踢坏开来。
就见小灵子正和柳儿往浴盆里倒汤药,吓得二人‘哇’得叫出声。
见屋内满是热气,他两步走到木桶前。
骂咧咧道:“我都没这般享受,你个狗才装病在此处享艳福。
看我将你这好色之徒一顿好打。”
伸手去捞那水桶中衣衫,哪知伸手捞空,只有一条白色帕子,哪有那梁山伯的人影。
此时祝文文扶着梁山伯从后屋慢慢踱来。见马文才披头散,对着澡盆一顿老拳,两人不由看愣。
祝文文不知这人又在什么颠。
张口道:“马公子,你又来这作什么?你还要打人么?
你刚才在这里骂谁是好色之徒?”
马文才隔着雾气这才算看清二人。
见梁山伯佝偻着背,祝英台扶着他。
他立马上前站在梁山伯面前凶道:“你这样子能洗澡么?你打算让他们三人给你洗么?你的廉耻呢?”
梁山伯见马文才今日种种不同寻常,同为男子已经猜出七八分。
见马文气急,自己也不生气。
缓声道:“马公子多虑了,一会我自己就能够洗。”
陈福寿立马叫小二上前,吩咐二人伺候梁山伯沐浴。
解围道:“屋子这般闷热,咱们出去再说,不要耽误梁公子泡药浴。”
梁山伯点头让祝文文出去无妨,祝文文走到门边现门房门也被踢坏。
出了房门,二人前后而行。
祝文文在一棵桑树下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