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也不知道自家姐姐这是怎么了,匆匆忙忙说走就走,他一时半会摸不着头脑,只能照做。
她们甚至没在这里过夜,只是暂且歇脚,自然没有行李可收拾。
一个包裹就可以把江芙需要的药都装好。
江芙给小春和江澈两人都披上外套,而后一手牵一个,推开大门四处张望。
小春冻得鼻涕往外流,颤巍巍低声问:
“芙姐姐,到底是因为什么现在就要走?”
江澈的书也就一本,打个卷就可以塞在口袋里,他也摸着鼻头问:
“是啊姐姐,干什么这么突然就要走。”
书就算打卷也抵着肚子,他搔搔自己额头,跟着姐姐一起往外边看,却突然被一张一闪而过的脸吓一跳。
江澈甩开江芙的手,后退一大步,没差点惊叫出嗓,他在原地蹦跶几下,支支吾吾指着外面。
“姐姐,姐姐!这外面,外面有鬼!”
夜色正浓,外面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江芙被他说得脊背发凉,但是江芙一贯坚定,不信什么鬼怪之物。
小春摸着手臂,强装镇定:
“你,你别瞎说啊!”
阴冷的风刮过树梢,他们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就像是鬼嚎。
江澈想起自己在这里听到的八卦,说什么越大的宅子鬼怪之力越强,江澈看见门自己向他们的方向推开,头皮发麻,尖叫声堵在嗓子眼。
江芙硬着头皮往前看,她看见祁亲王带笑的脸。
男人白衣飘飘,的确有点鬼怪意思。
刚刚是江澈看瞟眼,男人朝她们笑,江芙连忙行礼,被他拦住:
“阿澈胆子怎么这么小了?本亲王不过吓唬吓唬你们。”
江澈气恼,但还是说不出话,只能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自顾自点头摇头。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假装自己很忙,江澈切实表现出这一点,江芙忍不住笑出声。
祁亲王却一点笑的意思也没有,他眼眸压低,满是不解:
“是宫里住的不舒服吗?为何不愿意留在这里。”
他看见江芙手上的行李,郁郁不乐得很明显。
江芙只能低垂眼回答:“是我的提议,萧风杨的消息已经传给我,他劝我快些离开,沈随安不知何时会发现这里。”
江芙声音轻轻,祁亲王一愣,安抚她一般:
“我已经和他确认,他很快就要离开这里,芙儿,你明明可以放心在这里养伤。”
江芙眼皮动动,她还是不出声。
缓过神来的江澈开始搭腔,他现在一心向着祁亲王,已经把对方默认作姐夫,他急慌慌道:“依我看,祁哥哥说的一点不错,不如就留在这里!”
江芙呵斥他,但还是温温柔柔的样子:
“澈儿,不得无礼。”
看着江澈生龙活虎的样子,江芙猛然想起自己被抓进牢狱的原因,正事她都还没办好呢!
祁亲王看出她为难,率先道:“不如和我上马车聊聊吧。”
江芙心下一动,点头跟上对方。
……
她坐在马车内,心中忐忑不安。
江澈改名的事情推迟不得了,她无法面对沈随安发现的后果,江芙四顾,心里总是不安。
这驾马车沈随安坐过吗?
沈随安在王府里也待了不少时日,处处都有着他的影子,一草一树,一砖一瓦,似乎都浸没过对方的呼吸。
马车的滚轮缓缓前行,江芙的心跳也随之加速。好半天后,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手心贴在膝盖上:
“祁哥哥,我有件事情必须和你商量。”
祁亲王闻言就等着她开口,男人回应她:
“芙儿,到底是何事让你如此急着离开这里,是我招待不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