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言歌这话说的,江一白更是不解了。
绿萝猛的站起身,抓着江一白的袖子往外拉:“夫人要休息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你想知道什么,问我也是可以的。”
言歌忍笑的放下茶杯,目送两人离去。她来到书案前,望着一堆礼单出神。
其中一封浅白色的贺信吸引了她的注意。可能是因为它是一堆红贺礼中,唯一的白。她随手拆开信件,上面只有两行字,是李义山的诗。
无赖夭桃面,平明露井东。春风为开了,却拟笑春风。
言歌眸色微闪,这首诗表面嘲讽桃花,实际是在嘲讽她。
春风为开了,却拟笑春风。是在说她无知猖狂,忘恩负义。
忘了自己的荣华是天子所赐,不为国尽忠却投靠国贼霍风,却为之得意。
她不自觉的看向右下角的署名:户部侍郎,张恩。
得,还是霍风棋高一着。让她这个不是霍党的人,成了霍党。
昏暗的烛火,不知几时熄灭。窗外黑夜渐渐飘散,直到地平线第一抹光出现。
言歌梳洗完毕后,与绿萝、江一白坐上轿撵。
三人前脚刚到丞相府,后脚就被管家请到别院。
大厅内两侧摆满了酒席,入座的皆是达官显贵。中央歌舞不休,丝竹不断。
主座的霍风,高举酒杯:“言家一门忠义,几代保家卫国。到了侄女这里,竟也出了个部堂来。真是将门虎女啊!”
“谁
说不是。”
“言部堂在江城的所作所为,比之言老将军还要胜出不少。”
“听闻江城那边,已经把言部堂比作菩萨在世。一定是丞相为国操劳,感动了上天。上天才派言部堂这个菩萨来相助。”
众人听到这里,哄笑一团。
绿萝笑的尤为勉强,生怕言歌会一气之下,会对霍风做些什么。
江一白倒是很早预料到了这一幕,默不作声的吃着酒,时不时为绿萝添菜。
他们心底都知道,今日一过,言家与霍家绑成一条绳的消息,将传遍朝野上下。
宴会的主角,言歌感恩的拱手。她似是想到什么伤心事,吸了吸鼻子:“我不过一个下堂妇,如何担当起如此美名。当初赵家宠妾灭妻,阿寻远在边关,我一介妇人日日以泪洗面。
本以为……没想到现在他扣押我嫁妆不放。诸位也知,打南越叛军、安抚流氓、驱除瘟疫都需要钱粮,而我现在无钱无粮无人,这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真是岂有此理!”
“太过分了。”
“没想到赵御史竟是这样的人。”
绿萝木然的看向言歌,不明白这是演的是哪一出。她胳膊一痛,反应过来,忙假哭:“谁说不是。我家姐儿才八岁,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困在江城的那几天,不得不和流民抢食吃。”
“幸得皇上垂怜,召我等进京。说到这里,还要感谢丞相。若非丞相慷慨,我们连接风宴都无处吃。”江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