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韩问天猛地推开老医师,“你怎敢诅咒本王的孩子,什么叫命数天定!”
岂非是说韩枭生来短命。
他们强留性命到如今,还是要死?
韩问天又急又气的暴怒道:“本王的孩子有上天庇佑,长命百岁!”
“啊!”
一把年纪的张华被推的翻倒在地,哀嚎顿时响起。
“”
外面的吵闹传进内室里。
“那张医师糊涂了瞎说,世子您长命百岁。”
白檀单膝跪在床榻边,眼眶闪动泪花。
他掀起被子从躺着的人脚边摸进去,想探探被子里的温度。
很快瞪大眼睛:“啊”
明明一个大活人就躺在被窝里,床榻底下还烧着地龙。
可他家世子膝盖以下都是冰凉的,手脚跟冰疙瘩似的,没有一点热气。
白檀匆忙起身:“属下再去拿几个汤婆子,给您暖一暖。”
“不要。”躺着的人说。
浅蓝色床幔,看在韩枭还眩晕着瞳孔里,朦胧又清晰,清晰后又逐渐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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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醉酒那日,穿着浅蓝色衣袍躺在他旁边的少年。
不记得旁的,就记得挺暖和。
韩枭琉璃般的狭长眸子盯着床幔,语调慢条斯理。
“不要汤婆子,我要季清欢躺这儿给我暖。”
他说的认真,仿佛理应如此。
也完全不顾及任何人的想法,他要就得有。
“?!!”
白檀惊愕到猛然抬头,世子在说什么。
让季少主来暖床?
季家人怎能同意啊!
片刻后,春荣殿。
季清欢正伺候他老爹和几个叔伯吃晚膳,聊着如今南水岸的匈奴年后估计又要暴动,开始新一轮进攻。
“砰!”脚步仓促冲进来的韩问天,一脚踹开房门。
季家将领们都惊讶站起身,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
季沧海坐着丢下汤羹,拧眉问:“王爷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东部贼军——”脸上有八字胡的陈老五,面色一凝。
他们都已经听说韩枭在宫道里昏倒,随后韩王怒打医师的事。
但也只是当个闲闻听,没多上心。
此刻看韩王仪态尽失的闯进来,还以为是东部匈奴打来了。
当即摩拳擦掌。
大不了回去跟匈奴继续干,不过这个年了!
季清欢知道这种军机大事他掺合不上,捧着空了的饭盆准备去再添盆米饭,好叫叔伯们吃饱。
心说几个老头儿饭量不小,准备的米饭都吃完了。
真好,回来过年自然得饱餐一顿。
只是他安静起身,刚抱着饭盆走到门边。
忽然被韩王攥住胳膊!
韩问天眼神恨不得把季清欢盯出个窟窿,语气势在必得。
“你,跟我回去照顾枭儿。”
“?”季清欢一惊。
有病啊。
小的癫完老的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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