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宇间绽放璀璨光亮,扬声大喊。
“——老爹!五叔六叔九叔,孟叔!”
身姿挺拔如小树苗一般的少年刚出现,骑在马背上的壮汉们纷纷降低马,面露喜悦。
“阿元!”
“元娃儿跑的真好看,这腿脚有劲儿。”
“哎,欢欢儿!”
阿元是季清欢的小名,也不算小名。
他小时候长的虎头虎脑圆滚滚,几个叔叔都喊他圆圆,后来大了就干脆喊阿元。
也是取个团圆的好意头。
“慢下来,你个蠢笨的畜生!”
季沧海嗓音粗犷骂着马匹,骑到他儿子身边一伸手。
都不用开口说话,正跑着的季清欢熟练把自己手腕递过去,等父亲一抓,借着力往上跃!
就如从前那样——
稳稳落到他老爹的马背上!
父子俩共乘一骑,小的抱着老的腰身依偎在背后。
季沧海笑着骂:“都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黏老子,快瞧瞧这是谁家的小没羞!”
周围叔伯将领们早看习惯了,顿时善意哄笑。
看见孩子好好的他们也算放下心来,不枉这一路疾驰都未歇停过。
真真是赶着回来的。
“小子,”季沧海单手扯着缰绳朝身后喊。
布满冻疮和厚茧的手掌落到肚皮上,捂着从他身后抱过来的少年手臂,这是他的崽。
“王宫里可有人欺负你?你老子来了,不怕!”
“老爹。”季清欢不想掉眼泪,可是风一吹感觉脸上凉凉的。
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太惦念。
反正听见他爹的声音眼眶就胀的很,从鼻尖儿里透着酸涩。
还没说话眼泪就喷出来了。
他紧紧抱着霸王枪以及这身熟悉的盔甲,把脸贴在老爹宽阔坚硬的后背上。
很快带着鼻音哽咽出声——
“又没把盔甲洗干净,你都臭了”
从战场下来的老头儿一身咸汗味儿,盔甲里还透着铁锈腥臭,这是有血液积攒在缝隙里沤出来的味道。
咸臭难闻却又充斥着肃杀!
季沧海跟周围老兄弟们听见这话,哈哈大笑。
有个山羊胡的老将喊:“他可不洗呢,他都攒着要叫你洗,显摆着有儿子孝顺他美的不行。”
“你少放屁陈老五,哪回没给你洗?”季沧海转头笑着骂他们,“拿咱家欢欢儿当小杂役使唤,使唤十几年了!”
“哈哈哈,这回可够洗一宿,瞧我们脏的”
“不脏!我愿意洗!”季清欢擦掉眼泪红着眼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