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韩枭终于反应过来了。
肉体的疼和心底的疼全然迸,他癫狂的笑出声!
一边红着眼圈笑,一边从地上爬起来。
他笑着摇摇头走近,盯着季清欢问。
“一屋子的东西?在哪呢。”
“”
季清欢瞬间黯然。
被匈奴烧掉了。
没有了。
看季清欢不说话,韩枭又说。
“知不知道你们城主府烧了多久?整整两天。”
“七八个貌美的小丫鬟尸体赤裸,匈奴走的时候就把她们插在你爹做的木桩上,尸体还是我们埋的。”
“或者,你想不想去那片残骸看看?”
“想必你们季家军那些人尸臭正浓啊。”
“!”
季清欢听的好疼。
他垂眼,睫毛颤抖不停。
当时匈奴攻城势猛。
跟着逃亡的孤寡病残伤,他们都拼尽全力保护的很好。
可那几个丫鬟却从队伍里偷跑回去,只因听说要逃亡,想多拿些财物傍身。
就再也回不来了。
尸臭,季家军,看着他长大的叔伯们。
心脏疼,丝丝缕缕的痛感来势汹汹!
从前只以为书里那些撕心裂肺的描写,都是夸张,现在才知道心脏这个器官真的会疼啊。
怎么办。
季清欢疼的喘不过气,整个人都呆滞住。
他气急之下戳了韩枭的痛处。
却忘记他自己的痛处更多,也更疼!
“还有——”
韩枭眼眶也是红的,稍微颤抖的嗓音透着一股森冷笑意。
“父王确实忙碌顾不得我,可他至少长寿?”
“你别忘了,季沧海正给我韩家当走狗呢,终日冲锋陷阵他早晚得死在匈奴刀下,早晚的事儿。”
“”
好歹毒的诅咒。
季清欢惊愕抬头!
看着这张脸瞬间气的煞白,韩枭痛快了。
他漂亮的泛红眼眸还含着水汽,僵笑几声又说。
“那么,我就等着看他死了以后,还有谁给你做木雕?”
说到这里。
他抬手朝季清欢衣襟下的木牌,拍了拍。
“这个木牌你留着吧,说不准就是季沧海唯一的遗物,我方才确实不该想着烧掉,总要给你留个念想,对不起?”
“”
季清欢的脸色比跪雪地里那夜还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