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扇门怎么回事?”
“就不兴我们家穷,装不起好门?”张滨抬臂护着媳妇儿,泛着酒气朝小兵说,“我喝多了不小心撞坏门头,兵爷是想替我们修好?”
“”
小兵才懒得管闲事,骑着马就离开了。
姚娘子松了口气,等周围安静下来她有些尴尬,低着头说。
“我先去把衣裳洗好,你若醉的难受就去躺会儿,我给你煮碗蛋花汤。”
“你现在就去煮吧!”张滨说。
语气生硬,还如从前一样。
姚娘子眸色有些黯然,点点头正要转身去做。
就听身后——
“衣裳我洗,我身上酒味儿浓,正好在院儿里吹风散一散。”
姚娘子眸色倏地亮,转身看丈夫:“你”
“你快进去吧,我先把门修好,否则咱家夜里敞着门可睡不香。”
“那我、我去张罗晚饭,孩子们也该做完功课了。”
“行!往后冬日里的衣裳还跟从前一样,全由我来洗,你少碰凉水,还有你手上那些冻疮,前几日我就多给了你银子,你也不买些药抹抹,净是舍不得!等过了年我就多做一份活儿”
张秀才又如刚成婚那几年一样,唠叨个没完没了。
姚娘子听的破涕为笑,擦擦眼泪想起一件事。
“相公,咱们现在有银子了,世子刚给的,我总想叫你考个功名出来,不如再试一年吧?你不必急着做活儿养家。”
张滨正拿木锤钉门板,闻言头也没回。
“那是你的钱,我不要!”
“说胡话,我的不就是你的,一家人还分你我?”
“”
夫妻俩沉默片刻,都红着眼眶相视一笑。
近几年的隔阂算是烟消云散了,往后携手共度的日子还长着呢。
“季清欢,下雪了。”
“我又不瞎。”
“”
出来张家村就是一片平原。
周围青山石壁,冬日萧瑟的枯草原野一望无际!
天幕阴云翻滚也充斥着枯残色,使得天地浑然同体,分不出个层次来。
寒风还在呼啸,卷着小雪花落在两人头顶和肩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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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同时将马逐渐放慢,践踏满地枯草枝。
“没追来?”季清欢转头往身后看,嗤笑,“就这点水平。”
追兵不知道追哪儿去了。
韩枭坐在马背上用单手扯着缰绳,腰背挺拔,马头跟季清欢齐平。
他给自家兵将正名,嗓音懒散:“是因为马蹄印儿进林子就不显出来了,我带你跑的又是小路,他们追无可追。”
“哈,如果是我们季家军肯定能追来,承认你们的兵训练不到位,很难么?”季清欢抬了抬下巴。
韩枭随意瞥他一眼,忽然嫌弃。
“把你脸上的东西扯下来吧,都翘起来了你没感觉到?”
“就不扯,膈应死你。”季清欢晃了晃脸。
“有病。”韩枭噗嗤笑出来。
这一笑感觉脸庞被面具糊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