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哪根葱?我可在气头上呢,你最要不找招惹我。”男人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旁边一棵树上,那树摇摇晃晃,落下来几片叶子。
看到这里,宋娇娇有点紧张,但还是咬咬牙靠近。
“她都说了她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要是不情愿和她在一起,等不了她,你结婚去好了,你可真是苏州的蛤蟆——”
“什么苏州的蛤蟆?你这丫头片子在骂人。”
“苏州的蛤蟆就是——(南)难缠啊,你上来就胡搅蛮缠,非要人家挑明自己和你的关系,给个缓冲都没有,总之,你要走就走好了,什么青梅竹马啊?”说到这里,宋娇娇盯着站在一边的女孩看。
发觉马姗姗早已经泪水连连,这么一来,她更是着急想要打发走对面气势汹汹的男人了。
显然,这男人心里头也难受的很,指了指远处,“我是港城人,我不是沪城的,半个月就休假一次,我来就是说这个事情的,但现在看来……我们只怕是……算了算了。”
“阿宝,我……”
马姗姗还准备追。
但那个男人已垂头丧气朝码头而去,那边有客轮,大约是买好了票,就等开船了,宋娇娇看马姗姗还要追,这才说:“他在气头上,现在什么都听不下去,你让他走好了,我陪你说说话吧。”
看宋娇娇这样,马姗姗只能点点头。
“之前给你带来的困扰,我……抱歉了,”尽管马姗姗的眼神依旧盯着那远去的背影,但心里却席卷过一抹温暖的熏风,其实,从一开始看到宋娇娇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个可靠的嫉恶如仇并且很好相处的朋友,“都是,是,是我不好。”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方钧庭,非他不嫁。”
宋娇娇心头忽的豁然开朗了。
一开始,她是把自己捆绑在了道德的耻辱柱上,狠狠地鞭笞自己,同时又是在疯狂责备方钧庭。
明明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但她甚至于最近才得知还有一个马姗姗的存在。
至于方钧庭,明明他和马姗姗是青梅竹马,但他却从来没告诉过自己。
直到此时此刻,宋娇娇忽的茅塞顿开。
其实,马姗姗也是被逼无奈,她看着远处逐渐离开港口的船只,看着那浪花迤逦的海面,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她喃喃自语,“我从来没想过破坏人家,不,是破坏你们的感情,这几年来我从一个小职员能走到今天,我……娇娇,当初我是个合同工。”
宋娇娇知道,要不是江华给她开绿灯让她进入加速车道,如今的马姗姗只怕和当初也没两样。
但……
正因为有了江华,事情也变了味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现在后悔死了我,阿宝和我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我们准备谈婚论嫁呢,但现在偏出了这么 一档子事。”
“你也知道,江伯母是什么脾性的人,要是让她知道我在外头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我……将来我到公司也无地自容,呜呜呜。”
说到这里,马姗姗竟然哽咽了。
宋娇娇不知道应该找什么合适的字眼和词汇来安慰。
明明,在这一整个事情里,自己才是受害人,好家伙,这么一闹,马姗姗也被裹挟进来了,并且,马姗姗承受的屈辱俨然是比自己还多的多。
马姗姗啜泣起来,“我感觉我掉到黑暗中的枯井里头了。”
“身子跌下井,耳朵挂不住,”宋娇娇看着悲痛欲绝的马姗姗,指了指远去的客轮,“你要是真的喜欢阿宝,这事情你还是最好说出来,我……我走了。”
看宋娇娇准备起身,马姗姗也吭哧吭哧站了起来,用那亮堂堂的眸子看着她。
“娇娇,”马姗姗急躁的抓住了宋娇娇的手,用迫切的口吻说下去,“你帮帮我吧,求你了,你帮帮我吧,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我……”
宋娇娇推开了马姗姗。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今日事今日毕,我怎么给你解决啊?你开什么玩笑,我还泥菩萨过江呢。”
宋娇娇准备逃之夭夭。
但在得知马姗姗和方钧庭的事情以后,她心里多少舒服了点儿。
原来,并不是方钧庭不告知自己,而仅仅是这事在方钧庭这里完全是因了江华的强势而出现了剃头挑子一头热的现象。
江华是看戏挑媳妇 ——一头满意。
她想要让马姗姗和方钧庭日久生情,想要方钧庭彻底和自己分手。
但事实上,这一切和方钧庭又有什么关系呢?再想,宋娇娇更是喜上眉梢,兴许,她是应该原谅方钧庭的。
毕竟,这事情和方钧庭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在江华颐指气使指摘自己的时候,方钧庭当机立断就站了出来,并且始终表明了坚定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