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面上插科打诨,眼底却是纯然不屑。他对谈恋爱这事敬谢不敏,原因是他大学室友一年失恋十八回,回回哭天抢地,闹着要从寝室楼跳下去,都是陆执亲手把人从阳台拎回来的。
他觉得陷入爱情的男人太傻逼了,而且天天跟个女人逛街煲电话也很没意思,与其花时间去谈恋爱,还不如来一场极限滑雪刺激。
罗琳瞧他这副老子世界独美的自负模样就手痒痒,还挺想看看这家伙喜欢上别人后还能不能这么拽。
罗琳揣手,狐疑:“那你今天到底被什么勾了魂?”
陆执忽然坐直身体,神秘兮兮地凑近压低声音问:“罗姐,你见过江总笑吗?”
罗琳配合地夸张吸气:“江总还有笑这种表情?我还真没见过。”
陆执得意地说:“我见过,他早上对我笑了。”
罗琳不信,推了他一把,“我看你小子是妄想症犯了,赶紧下班吧!”
她拎起自己的手提包,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走人,心里不由犯嘀咕,小陆该不会是gay吧……
陆执没炫耀成功,不高兴了,这怎么还不信呢,江雁微就是对我笑了啊,还笑得特仙。
兜里的手机不甘寂寞地彰显存在感,陆执接起电话,是宋女士问他今晚回不回家吃饭,他今晚跟发小约了唱k,于是跟宋女士吹了会儿牛,挂了电话。
等陆执到电梯口,电梯已经下去,他按了上行键,等电梯的功夫,收到发小许竞舟的消息催他快点过去,陆执回了句“马上”,看到电梯已经在一楼卸了“货”,正在上行。
就在电梯按键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到十七的时候,屏幕蓦地一黑,与此同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陷入黑暗。
等了半天电梯的陆执:“???”
江雁微从来不加班,是坚定的准点下班党,因为他天黑的时候,视力不太好,回家会变得困难。
他每天都会规划好工作,当天任务当天完成,但那天因为临时陪陆大少爷吃晚饭,离开公司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他一路上用二十码的蜗牛速度就着茫茫黑夜中微弱的路灯瞎子摸黑似的到家,路上差点造成交通堵塞,身后鸣起一串催促的喇叭声和路怒症患者的叫骂声,长年累月如机器般精确的时间表被打破,江雁微有些心烦意乱,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烦乱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天之后他的工作状态总是不好,导致最近经常推迟下班。
就像某种恶性循环,心情愈发躁动。
他告诉自己,今天要快点完成工作,在天黑前回家。
可他今天还是没能准点完成工作,而且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公司停电了。
手机……也没电了。
江雁微心情跌入谷底,他起身按照记忆中的方位摸到门把推开门。
他的办公室空旷,到门口这段没什么障碍物。
外面的总裁办却不同,办公室的门一开一关,发出两道“咔哒”声,江雁微没走几步就撞到桌角,发出瓷实的“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