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去不知前途,只为复命承接,要想收得部曲,还有八十一难。
祝文文听那尘烟中的车辙声,心内自忖道:“这二人身份不对等,他们去后恐又是一番争抢。自古以来,地盘都是争抢过来的,没有让来的。谷大仓好歹长那韦秋竹几岁,去那边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说罢和陈福寿二人相邀一起吃早点去了。
将这头撇下,只说自章道全从赵家堡出来,赵夫人让姚郎中悉心照顾自己三儿子汤药。自己则心怒未消。
让自己院子里的土兵将姜家父子绑在忠义堂上的柱子上,没人看管直直又饿两日,不论这二人如何叫唤,便溺在堂上只不去管他们。
第二日夜里,忠义堂漆黑,父子二相去不远,二人如瞎子走夜路什么也看不见。
姜正礼年刚过不惑之年,经过一路的颠簸,本就耗尽了一半的力气。又绑在柱子上不给水米勉强支撑着。
想到父亲年过七十还受这样罪过,心中恨极了老三,见父亲奄奄一息,自觉不孝,竟呜呜呜的黑暗中哭了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心疼老父亲。
姜老太爷见儿子哭,撑着一口气,道:“大郎莫哭,这是咱们姜家的命数,爹要是撑不住了。姜家就靠你了。”
姜正礼哭道:“父亲莫说这样的话,若那赵夫人要人命,儿子顶上就是,父亲一辈子为了姜家,哪能再为老三受苦。”
黑暗中忽听得一粗声就在二人身边,道:“你想死在我堡上,我还嫌晦气呢。”
赵夫人让手下将烛台点上,姜家父子这才看清赵夫人就站在他们近处。
姜正礼挣扎道:“赵夫人您要赔命,我将命赔给你,还请夫人看我父亲年迈,放我父亲回去养老。”
赵夫人瞥了姜正礼两眼道:“姜老大,你这人虽自私自利,可对你阿爷兄弟面前,还像个男人有些担当。”
转脸对姜老太爷道:“姜老头,你们姜家住得是我家的地头,用得是我赵家曾经的佃户。可你却教出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害恩主家的性命,我看放你去了也是晚节不保。”
姜老老太爷颤巍巍低头摇晃。
赵夫人哼了一声,转身跨了两步坐上虎头椅上。
大手按着膝盖道:“幸亏有神医将我荣松救活,我不会要你们性命。我要是真是那狠辣之人,你姜家老三也活不到家去。
我废他双腿留他性命,就是要看你这个当亲爹怎么处置他了。你若不处置,我可以告他个杀人之罪,他在囚牢中好好待着,你姜家的名声也没有了。”
姜老太爷还是不出声,姜正礼接话道:“我们一定给赵夫人以及公子一个说法。”
赵夫人听姜正礼这样说,让人将他们二人松绑。
见那姜老太太爷堆在地上。将正礼受了板子又得这两日得折磨,一下子倒在地上,挣扎着翻身给赵夫人磕头道谢。
赵夫人也不理他,让姜家的车夫架着马车,将他父子二人扔进车里,后面用几辆车装着两车的尸身,给了两盏羊角灯,携了一袋子水,让他们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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