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双手抱着自己的身子,瞧见是沈复过来,立马站起身跑上前,满脸欢喜:“大人,将军说要见我了吗?”
沈复点点头,道:“嗯,你随我来吧。”
那男人根子沈复身后,顺利的进了王宫侧门。
一路上他四处张望着,眼中带着惊讶与羡慕。
来到沈随安的院子,等他进来,沈复特意将门关好,一并进了沈随安的房间。
沈随安倒是没什么架子,只是坐在椅子上,看他进来,也只是淡淡看着他。
那男人一见到沈随安,看着他的脸瞬间冷愣了一瞬:这世间竟有生的如此精致的男儿。
身后的沈复咳嗽一声提醒,他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跪拜在地上,道:“草民梁明叩见沈将军。”
沈随安喝了杯茶,抬了抬下巴示意叫他起来的,道:“你且站起来说话就是。”
那人听话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却依旧是低着头,手将自己身上的补丁扯过,想要遮起来,道:“多谢将军。”
沈随安见他一身布衣,想来是个读书人,问道:“方才听沈复说你有事要说与我听,是何事?”
那人依旧低着头,道:“回大人的话,我要检举考官黄昌与他人交易,作弊此次科考。”
沈随安听到这儿,立马皱了皱眉,看向沈复。
沈复领会他的意思,转身朝外看了两眼,便立马关上了门,此时屋内只有这三人。
他又继续问:“这是何意?你的意思是说这回的科考中榜名单是假的?买通了考官出来的?”
那人即使身上脏乱不堪,可言辞却始终坚定沉稳,道:“回将军的话,正是。”
沈随安又问:“你如何得知的?”
那人答道:“草民是从边关来的,备科考备了两年之久。梁明家境贫寒,因为家父常年有赌博的毛病,家中常常背负着外债。为了还清这外债,也为了叫我家母能过上几天好日子,我才决定要参加科考,兴许能改变我家的命运。
只是远道而来,身上并无盘缠,夜晚只能随意寻个草垛来睡。只是有一天晚上,也就是科考前一天,我正在睡着,听见身边似乎有人说话,将我吵醒了。”
沈随安沉下眸子,问道:“那人是黄昌?”
梁明点点头,答道:“将军英明,正是那黄昌小儿!他与另一个人前面不知说了什么,我只听见后面说事成之后给他黄金数十年,具体数倒是没有说明,只是给了一些包在包袱里面的,我瞧着不少,就没有声张。”
沈随安皱着眉头,道:“你既然知道这事,放榜前的五天时间为何不说?今日放榜出来了才过来说?”
梁明道:“当时我睡得迷迷糊糊,早上醒来也不知是梦还是现实。再说此事事关重大,若是我提前说了只怕小命不保。今日放榜一出来,我才知道是真的。”
沈随安看着他,身子往后靠在椅子上,又问:“那你今日说与我听,便不怕有一天东窗事发,黄昌知道了是你做的,来找你?”
梁明如实道:“黄昌是不会知道的。今早事情闹大了,只怕是传到京城去了。好多考生挤在衙门,不会善了。我出来说出此事便是为着能有个人证,叫那黄昌伏法。”
沈随安又问:“我是京城的人,封地的事宜你应该找祁亲王才是。”
梁明垂下头,道:“祁亲王是封地的王,此事谁知道他会不会知晓!若是他也沆然一气,那我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沈随安听到这话,突然笑了一声,道:“你倒是有些小聪明,不过我住在祁亲王王宫之中,定是说明我与他关系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