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今安盼望言歌称帝的心思,从未歇下。
不管是言歌旗下不到百人,还是雄狮百万。
他把言歌递来的粥放到一旁,真心实意道:“秦楠守着燕山一片小地,都敢称帝。姐姐如今占四分之三的天下,又有何不可。莫非,姐姐还想守着名存实亡的大夏?”
“我看上去有那么蠢吗?”言歌盛着汤的手一顿,无奈的撇了眼许今安。
她把鱼汤放到许今安手边,面色逐渐严肃:“在我心里,天下之主远没有你的安危来的重要。”
或许,许今安不会知道,言歌在燕山收到军师来信时,多恨自己没将今安带在身边。
为何不一早让许今安跟着绿萝,在后方掌管南越的钱粮。
明明答应了,要给许今安安稳的生活,却放任对方在前方厮杀……
不管许今安有多少理由,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
原因,言歌再明白不过。
许今安闻言,愣愣的看向言歌。他从来不敢奢求,言歌会看到自己。
一直以为,在言歌的眼里,他就是江城墙角不起眼的阿猫阿狗。因为一时的怜惜,而随手救起。
何曾想,言歌竟把自己与天下相提并论。
他慌张的低下头,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带着哭腔:“这几年来,我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姐姐这样尊贵的人,竟愿意收下我,还以真心相待。
我知道,没有了我,姐姐依旧会所向披靡。称王称帝,不过是时日问题。
论谋略,我不如
军师,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论行军打仗,我不似赵将军,能勇冠万夫,战无不胜。更不像绿萝,稳固后方,保姐姐钱粮不缺。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
或许某一日,梦醒了,我还是那个江城墙角的小乞丐。”
“古语有云:无用吾之所短,遇人之所长。你用自己的短处,去比较别人的长处,自然落于下风。
军师未离开京都前,不过是后宅妇人。赵念若非误打误撞,也只是灵山上的贼寇。
至于绿萝,原是个稍有分量的婢女罢了。
今安,我对你并无别的期许,只望你平安健康,安稳到老。”言歌抬手擦了擦许今安脸上的泪痕,循循善诱。
许今安微红的眼眶里,映着言歌温和的面容。他搅拌着碗里的汤,低头喝了两口,什么也没有说。
“今日好好歇息,过几日便要回南越了。”言歌可没有忘记,秦楠趁机攻打南越的事。
言寻行军多年,自是可以抵挡。但若秦楠全力相搏,怕也难以招架。
许今安点了点头,默默的喝着汤。言歌给他添什么菜,他就吃什么。
直到言歌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才起身道:“姐姐的话,我都记在心上。姐姐放心,我定不会再让你忧心。明日还要赶路,就不扰姐姐休息。”
“……”言歌秀眉紧蹙,目送着许今安的背影,心里抑郁的很。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什么叫不会再
让你忧心?!她怎么觉得许今安下次还敢深入虎穴,只是较之以往,小心谨慎几分。
孩子不听话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另一边,军师派亲信镇守云中,命其安抚百姓,尽早恢复经济。隔日整顿兵马,率大队伍折返南越。
回到南越,言歌立即派赵念、许今安率兵前往新城、涿良等地,援助言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