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收到王谦的书信,书信上说,乌塔王听闻有人能修复江山图,很是欣喜。
他盘算着,与其想办法说动他大哥,不如直接去求禾草,只要她同意,这件事情就好办。
“姨娘放心,过去后,你只需在帷幕内完成江山图的修复,届时我派人守着外面,绝不会让人骚扰到姨娘,我用性命担保,定将你安全送回。”
“那要不要告诉你大哥哥一声?”
“爷嚛!告诉了他,你还能走?”魏秋又道,“咱们北楚历来都是被西缙压着打,好容易有翻身的机会,若此次能赢,可换长久太平。姨娘也不想见大哥哥在战场出生入死,有今朝无明日吧!”
最后一句倒真是说动了禾草,什么拯救天下苍生,什么家国情怀,这些都是上位者才有的大胸怀,她出身草根,又没读多少书,没多大的触动。
但一说到魏泽,她就懂了,她不愿他再一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不想他的身上再添新伤,她想和他早日回京都,早日回家。
对她而言,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如果她拿起针线能换他放下刀枪,前面就是刀山火海,她也愿去一试。
“好,我同你去!”禾草说道。
魏秋舒了一口气:“姨娘放心,我定护你周全。”
“我们什么时候出?”
“明日一早,姨娘千万不要同任何人说。”他大哥耳目众多,稍不注意,就泄露了消息。
“我晓得。”禾草想起一事,拿出一个包袱,“对了,你一会儿把这个带出去,这里面是我惯常用的针线,我拿的话容易让人起疑。”
魏秋朝禾草竖了个大拇指。
晚间,禾草沐洗后,三月给她身上涂抹了一层香露,穿上干净柔软的寝衣,扶着她坐到床沿上,为她绞干头。
“你侍画姐姐呢?”
三月捂嘴笑道:“旺儿受了点风寒,她忙着给他煎药,一心只在她家汉子身上。”
“小蹄子,她不在这里,你可着劲儿打趣她,等她知道了,看她不收拾你。”
“怕怎的,当着她的面,我还说哩!”三月将床褥铺好,又走到香炉边,燃了香。
“你家主子爷让我回一趟应城,明儿秋二爷随我一起,你们不用跟着,过些时候就回。”
三月是个心大的,没想那么多,随口就应下了。
次日,天一亮,禾草出了院门,上了马车,魏秋驾车,朝远处行去。
有魏秋伴随,一路畅通,一直出到关外。
行了一个日夜,魏秋将马车停靠到一棵大树下,然后敲了敲车壁:“姨娘,换身衣裳吧。”
说着,从车窗递进一套关外女人的服饰,自己也躲到树后换了一套关外男装。
禾草在车里换好装束,便从马车下来,见树后衣袂闪现,赶紧撇过眼,看向其他地方。
魏秋换好行头,从树后走出,禾草回头看去,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郎,只束半,一根细辫齐眉勒着,一身窄袖长袍,衣摆开高衩,足蹬短靴,清爽利落装扮。
禾草将他从头到脚看了又看,笑道:“不错,不错。”
魏秋咧嘴笑了笑,指了指禾草背后:“姨娘,你转过去,后面扣子我替你扣上。”
禾草这才现,后颈处的几粒扣子没扣上。正待自己动手,魏秋已经上手替她扣上。